还记得俞乐山出狱后蹲在胡同口啃烧饼的那个傍晚吗？烧饼渣掉在洗得发白的劳改裤上，他盯着秀水街方向看了很久。

当年他带着郭红旗倒卖布票时，张雅丹还念叨着“山哥是咱家的财神”，可现在呢？ 郭红旗的服装摊子日进斗金，而俞乐山连承包个小五金厂的1000块启动资金都凑不齐。 讽刺的是，当他硬着头皮去借钱时，张雅丹正往嘴唇上抹胭脂那支口红，还是她硬塞给俞乐英的“人情”。

1. 布票大王的陨落，

你得知道俞乐山当年多风光。 1979年他敢从梁州收布票跑到江浙换床单，一次赚的钱顶工人半年工资。 郭红旗结婚差500块彩礼，急得在河边转悠，是俞乐山甩出本钱说“亏了算我的”。 结果呢？ 严打一来，俞乐山被判四年，出来时市场放开了，布票成了废纸。 郭红旗夫妇早用那笔原始积累在秀水街站稳脚跟，而俞乐山连摆地摊都手抖监狱里挨的打落下了阴雨天关节疼的毛病。

1983年秋天俞乐山找上门借钱，郭红旗嘴上说“手头紧”，转头却进了批上海产的羊毛衫。 张雅丹更绝，她拉着俞乐英试衣服时嚷嚷“女孩子家要打扮”，转身就把账本藏进抽屉最底层。 你说这人啊，能共苦不能同甘？ 我倒觉得郭红旗怕得有理：俞乐山当年三天摸清布票行情，现在研究小五金市场只要一天，这种人一旦翻身，秀水街还有他郭红旗什么事？

2. 电工房里的密谋，

俞乐山在医院当电工时遇见过魔幻事。乔正君办的小五金厂烧伤了人，工人大强子蹲在急诊室门口骂街：“肖树德那孙子用亲戚充数，培训三天就上岗！ ”这话戳中了俞乐山他调查发现，本地小五金全靠外地进货，要是能承包厂房自产自销，绝对赚翻。

可钱从哪来？ 他写了十几页方案找政策，却被1000块钱卡住脖子。 这时候他妹妹俞乐英正跟技术员谢敬思较劲呢。 这姑娘原先穿得像个灰耗子，车间主任逼她写检查，她偏用弹弓打夜校的相框。

结果谢敬思愣是把事故现场讲成物理课，还偷偷帮她写检讨。捐款事件：老工人老伴做手术，谢敬思捐一月工资，俞乐英当场掏空口袋。 后来她突然开始穿碎花衬衫，谁都知道是为了谁。

3. 一场精心计算的感情投资

张雅丹在秀水街送俞乐英口红时，心里拨的算盘比账本还响。 她嘴上说“姑娘家要有胭脂水粉”，眼睛却瞟着俞乐英的工作证纺织厂女工攒的钱，够买她摊上三件连衣裙。 这女人太精明了，她敢送口红，敢请吃饭，就是不敢借1000块给俞乐山创业。

郭红旗更绝，他半夜蹲在院子里抽烟时跟张雅丹交底：“山哥是老虎，放出来要吃人的。 ”这话听着耳熟不？当年他们倒布票时，俞乐山也说过类似的话：“红旗，咱是刀尖舔血，栽了别互相扯皮。 ”结果真栽了，俞乐山确实没扯出他们，但现在郭红旗怕老虎出笼。

4. 次品五金与弹孔相框的诡异呼应

小五金厂火灾不是偶然。 肖树德任人唯亲，车间里烟头乱扔，烧出的次品堆成山。 而俞乐英打碎相框那天，谢敬思捡起玻璃说：“重心偏移了，东西要垮。 ”这话放在俞乐山身上也合适郭红旗抽走他最后一块基石，却忘了当年是俞乐山教会他怎么看布票的经纬密度。

最讽刺的是杨怀平老伴做手术时，谢敬思捐钱被夸“好人”，而俞乐山想救活整个五金厂却无人搭把手。 俞乐英抹着口红在机床前晃悠时，她哥正对着承包合同发愣：当年他教郭红旗认布料，现在连买螺丝钉的本钱都借不到。

5. 工作服与口红之间的身份焦虑

俞乐英第一次穿连衣裙上班时，老师傅们眼神怪异。 这姑娘以前扳手抡得比男人猛，现在居然对着车床玻璃涂口红！ 但你能怪她吗？ 谢敬思是技术员，完工资还能啃书本，她俞乐英除了拧螺丝，只剩个蹲过监狱的哥哥。

张雅丹倒是“好心”：“女孩子总要嫁人。 ”可她没说的是，当年自己嫁郭红旗的500块彩礼，还是俞乐山冒险挣来的。 现在她撺掇俞乐英追谢敬思，跟劝俞乐山“老实当电工”的逻辑一模一样：你们俞家人，别想着往上蹦跶。

后来俞乐山到底从哪凑够了1000块？有人说他卖了祖传的瑞士表，有人说俞乐英预支了两年工资。 但更值得琢磨的是，当小五金厂机器轰鸣时，郭红旗在秀水街的摊位突然遭人举报卫生不合格你说这世上的恩怨，是不是像杨怀平老伴的心脏病，表面看是突发，其实早埋下了病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