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，地名人名均为虚构，请勿与现实关联，请知悉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，图片非真实图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！

"认出来了？"我抬起手腕，阳光下的镯子泛着幽绿。

"不...不可能..."他脸色煞白，声音颤抖。

"8年前，你卖给我的'假货'。"

"那块石头...天杀的...怎么会..."他话没说完，双膝一软，竟然跪了下去。

周围人群哗然，我却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这个曾经骗走我9万块的男人，此刻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。他手里那个牛皮纸袋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
01

2015年3月，我45岁，在一家纺织厂做了20年的会计。那年春天，厂里效益不错，我攒下了15万块钱。这笔钱，一半准备给女儿上大学用，一半想着做点小投资。

同事张姐总在我耳边念叨："林芳啊，钱放银行就是贬值。你看我去年跟团出国，买了块玉，现在涨了三倍！"

她说这话的时候，手腕上那只翠绿的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光。我看了心动，问她怎么买的。

"跟旅行团去的，导游带着去翡翠市场。那边的玉商都是直接从矿上拿货，价格比国内便宜一大半！"张姐压低声音，"关键是能砍价，我这只镯子，标价8万，我3万就拿下了。"

那天晚上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女儿秋天就要参加高考，学费、生活费是笔大开销。如果能像张姐那样，把钱翻几倍，日子不就宽裕了？

第二天，我就去旅行社报了名。五天四晚的东南亚之旅，团费3980元，行程里明确写着：参观当地特色翡翠文化。

出发前，我专门去书店买了本《翡翠鉴赏入门》，晚上在家啃了一个礼拜。什么冰种、糯种、豆种，什么水头、色泽、透明度，我都记了满满一本笔记。

丈夫老李看我这么上心，皱着眉头说："你可悠着点，那些东西水深着呢。"

"我就看看，不一定买。"我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已经盘算好了。如果真有合适的，拿出9万块试试手，既不影响女儿上学，又能给家里增加收入。

3月18号，我们一行三十多人飞到了目的地。导游是个30来岁的小伙子，姓王，一口一个"哥哥姐姐"叫得亲热。

前两天都在景点转悠，大家玩得挺开心。第三天下午，王导游说要带我们去个"特别的地方"。

"各位哥哥姐姐，咱们今天去的是当地最大的翡翠批发市场。这可不是旅游景点，是本地人自己做生意的地方。我们有熟人，才能带你们进去。"王导游在车上说得神秘兮兮，"里面的货，那都是从矿区直接运过来的，价格比国内便宜三分之一！但是啊，买不买随意，千万别勉强。"

车子在一片热闹的街区停下。我跟着人群走进一栋三层的建筑，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摊位，玉石、手镯、挂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
空气里弥漫着香烟味和茶水的味道，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，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。

"林姐，走，我带你去个靠谱的档口。"张姐拉着我往里走，"我上次就是在这家买的，老板人实在。"

我们在二楼的一个摊位前停下。摊主是个40来岁的男人，皮肤黝黑，眼睛很亮，一看就是做生意的老手。他姓吴，大家都叫他吴老板。

"姐，第一次来吧？"吴老板给我倒了杯茶，笑容很热情，"别紧张，我这儿不骗人。你看上什么，咱们慢慢聊。"

我环顾四周，柜台里摆满了各种翡翠。手镯、吊坠、摆件，在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
"老板，我想看看原石。"我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。

张姐的镯子是成品，利润空间有限。我看书上说，买原石自己切，如果切涨了，那才是真正的暴利。"一刀穷，一刀富，一刀穿麻布"，这话我记得清清楚楚。

吴老板眼睛一亮："姐，懂行啊！"

他从柜台下面搬出一个纸箱，里面装着七八块拳头大小的石头。有的外皮粗糙，有的光滑细腻，颜色深浅不一。

"这些都是这个月刚从矿区拿回来的。"吴老板拿起一块灰褐色的石头，"你看这块，外皮有色带，这叫'蟒'，是有色的表现。开窗看看。"

他用一个小型切割机，在石头一角切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口子。绿光闪现，虽然不算浓郁，但确实是真的绿。

"糯冰种，底子干净，这块如果全切开，少说能出三个手镯。"吴老板递给我放大镜，"你自己看看水头。"

我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。石头的开窗处确实透亮，能看到内部细腻的结构。按照书上说的，这应该算是中上品。

"老板，这块多少钱？"我试探着问。

"姐，你是张姐带来的，我给你实价18万。"

我心里一紧。这价格远超预算，我只准备了9万。

"太贵了。"我摇摇头，把石头放回箱子里。

"姐，这样。"吴老板又从箱子底部翻出一块石头，"你看看这个。"

这块石头个头稍小，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，甚至有点脏兮兮的。灰黑色的外皮上有些坑坑洼洼的痕迹，完全不像那些光鲜亮丽的翡翠原石。

"这块...看着不怎么样啊。"我皱起眉头。

"姐，这你就外行了。"吴老板神秘一笑，"赌石赌石，赌的就是这种不起眼的料子。你看它外面包着层皮，很多人都看不上。但我做了二十年，凭经验判断，这里面有货。"

"你怎么知道？"我问。

"看这个。"他指着石头表面一处不起眼的绿色印记，"这叫色根。有色根就有色，只是不知道色有多少，种有多好。但是，姐你想啊，外表这么丑，谁会去包装它？正因为没人包装，才说明它本身就是好东西。"

我听着有点懵，但又觉得有道理。书上确实说过，有些极品翡翠外表都很朴素。

"这块多少钱？"

"9万。"吴老板报了个价，"姐，我跟你说实话，这块石头我自己也拿不准。但按照我的经验，八成能涨。如果真是糯冰种飘绿，做出来的手镯至少值30万。就算种水差点，保底也能回本。"

9万，正好是我的预算。

"我...我考虑考虑。"我有点心动，但还是犹豫。

"姐，机会难得啊。"张姐在旁边推了推我，"你看我上次买的，现在都翻倍了。这种原石，在国内根本碰不到。"

"要不，老板你先切开看看？"我问。

"姐，那不行。"吴老板摇头，"切开了就不是赌石了，价格也就不一样了。你要相信我的眼光，跟着感觉走。"

这时，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凑过来："老板，这块我要了。10万，现在就转账。"

"诶诶，我们先看的！"我急了。

吴老板打圆场："两位都别急。这位姐先看的，得讲个先来后到。"然后转头对我说，"姐，你要真想要，现在就定。这块石头好几个人问过，我都没卖。"

我脑子里飞快盘算。9万块，能买到可能价值30万的翡翠，这个赔率值得赌。再说，吴老板看起来挺专业，张姐也在这里买过，应该不会有假。

"行，我要了。"我咬咬牙说。

"姐，爽快！"吴老板笑着拿出POS机，"刷卡还是转账？"

我颤抖着掏出银行卡。输密码的时候，手指都在发抖。9万块啊，这是我攒了两年的钱。

"姐，放心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"吴老板收了钱，给我打了收据，"三天后我给你邮寄回国，包裹里会附上证书和我的名片。以后有什么问题，随时联系我。"

走出翡翠市场的时候，我感觉脚下发飘。张姐一个劲儿地恭喜我："林姐，你这次赚大了！我看那块石头，确实有戏。"

回到酒店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一会儿觉得自己做了笔好买卖，一会儿又担心上当受骗。

我给老李发了条短信："我买了块翡翠原石，9万。"

手机很快响了，老李的声音里带着怒气："你疯了？9万块说花就花了？"

"你听我解释..."我小声说，"这块石头如果切涨了，能值30万。"

"如果切不涨呢？"老李冷冷地问。

"不会的，那个老板很专业..."我说这话的时候，自己心里也没底。

"林芳，你能不能现实点？天上不会掉馅饼！"老李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我抱着手机，眼泪流了下来。

02

回国后的日子，我过得心神不宁。

每天下班第一件事，就是查快递。吴老板说三天寄出，结果一等就是十天。我给他发微信，他说海关检查严格，让我再等等。

第十二天，快递终于到了。

那是个周六的下午，我在家里坐立不安。门铃响起的时候，我几乎是冲过去开的门。

快递员递给我一个巴掌大的盒子，包装简陋，用透明胶带缠了好几圈。

我把老李和女儿佳佳都叫到客厅，像拆盲盒一样，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。

盒子里，躺着一块用泡沫包裹的石头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掀开泡沫。

那一刻，我的心凉了半截。

石头确实是那块石头，大小、形状都对。但是，它的颜色...怎么说呢，绿是绿，但绿得不自然。那种绿，泛着诡异的荧光，跟我在市场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。

"妈，这颜色怎么这么奇怪？"佳佳拿起石头端详。

老李接过去，翻来覆去地看，脸色越来越难看："这东西...不对劲。"

"怎么可能？我亲眼看着老板拿出来的！"我急了。

"明天找人看看。"老李把石头重重放在茶几上。

那天晚上，我一夜没睡。抱着那块石头，翻来覆去地看。越看越觉得不对劲，那种绿，就像劣质塑料的颜色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抱着石头去了市里最大的玉器店。店里的师傅姓周,五十多岁，在圈子里挺有名。

周师傅接过石头，看了不到一分钟，就摇头了。

"这不是翡翠。"他说得很肯定。

"什么？"我感觉天旋地转。

"这是染色石英岩。"周师傅指着石头表面，"你看这个颜色，染料渗进裂隙里了。用紫光灯一照，全是荧光反应。"

他拿出一个紫光灯，在石头上一照。果然，整块石头泛起诡异的蓝绿色荧光。

"这种东西，批发市场论斤卖。你这块，顶多值500块。"周师傅把石头还给我，眼神里带着同情，"姑娘，你被骗了。"

我抱着石头，站在玉器店门口，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
500块。我花了9万块，买了个价值500块的假货。

回到家，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老李在门外叫我吃饭，我说不饿。佳佳敲门说要陪我聊天，我说想一个人待着。

我拿出手机，给吴老板发微信："你卖给我的是假货。"

等了半个小时，没回复。

我又发："我已经鉴定过了，这是染色石英岩。"

还是没回复。

我打电话过去，一直是忙音。

晚上八点，我收到一条微信消息。吴老板的头像变成了灰色，后面跟着一个红色感叹号。

我被拉黑了。

"他把我拉黑了！"我冲出房间，对着老李喊。

"报警。"老李说。

我们去了派出所。值班民警听完我的陈述，很为难："这事儿挺复杂。你是在国外买的，没有正规发票，转账记录虽然有，但对方在境外，我们管不着。而且，赌石本身就有风险，你是自愿购买的..."

"那我这9万块就白扔了？"我声音都变了调。

"你可以去找消协，或者联系那边的旅行社。"民警说。

我找了旅行社。接待我的小姑娘推得一干二净："林女士，合同上写得很清楚，自由购物与旅行社无关。而且导游一再提醒过，买东西要谨慎。"

"可是导游带我们去的！"

"那只是带你们参观当地文化，没强迫你们买东西啊。"小姑娘一脸无辜。

我找了律师。律师看完材料，摇头："跨国维权成本太高，而且胜算不大。9万块，打官司的律师费可能都不止这个数。"

所有的门都堵死了。

那段时间，我像变了个人。上班魂不守舍，经常算错账。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，背地里肯定在议论我被骗的事。

最难熬的是面对老李和佳佳。

老李没再骂我，但他看我的眼神，像看一个傻子。佳佳安慰我说没关系，但我知道，她心里肯定在担心学费的事。

那块石头，我扔在杂物间的一个纸箱里。每次看到，心就像被人拿刀子割。

我开始失眠。每天晚上躺在床上，脑子里反复回放在翡翠市场的场景。吴老板的笑容，张姐的怂恿，那个男人假装要买石头的表演...

我全都看懂了。

这是个局。

一个专门骗我这种贪心又无知的人的局。

03

9万块的亏空，像个窟窿，堵在我心口。

老李跟我冷战了一个月。佳佳的学费，最后是我娘家哥哥借了5万，老李东拼西凑了4万，才勉强凑齐。

女儿去上大学的那天，我抱着她哭了。佳佳拍着我的背说："妈，别哭了。我会好好学习，以后赚钱还你。"

我哭得更厉害了。

送走佳佳，回到家，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老李。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我去杂物间收拾东西。

那块石头还在纸箱里，上面落了一层灰。

我拿起来，走到垃圾桶旁边，想扔掉。手举起来，又放下了。

9万块啊。就这么扔了，我不甘心。

那天晚上，我在网上搜索"翡翠鉴定""如何识别真假翡翠"，一个网页一个网页地看。看到凌晨三点，眼睛都熬红了。

第二天，我报名参加了一个翡翠鉴赏培训班。

老李知道后，冷笑一声："还没吃够亏？"

"我要弄明白，我到底是怎么被骗的。"我说。

培训班在市文化宫，每周六上课，为期三个月。学费3800块，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但我坚持要学。

老师姓孟，60多岁，是业内的老前辈。他讲课很细致，从翡翠的形成原理，到种水色地，从A货B货C货的区别,到市场上常见的骗术，讲得清清楚楚。

我像个小学生一样，每节课都坐在第一排，笔记记得密密麻麻。

孟老师讲到赌石骗局的时候，我浑身发抖。

"最常见的一种骗术，叫'调包'。"孟老师说，"骗子会准备两块外表相似的石头，一块是真货，一块是假货。让你看的是真货，邮寄给你的是假货。"

我举手："老师，那他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？直接让我们看假货不就行了？"

"因为你们会现场鉴定啊。"孟老师笑了，"行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。所以骗子必须拿真货给你看，让你放心付钱。然后回头给你邮寄假货。等你收到，人已经找不到了。"

我恍然大悟。

但紧接着，孟老师说的下一句话，让我愣住了。

"还有一种情况，更罕见。"孟老师顿了顿，"有些极品翡翠，为了走私或者避税，会在外面包一层劣质材料。看上去像假货，其实里面是真货。这种石头，行家都看不出来，要等切开才知道。"

我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
下课后，我追上孟老师："老师，您说的那种包着劣质材料的翡翠，怎么识别？"

"识别不了。"孟老师说，"除非切开，或者用专业设备透视。但一般人没那个条件。"

"那...如果有人买到了这种石头，却不知道..."

"那就是命。"孟老师拍拍我的肩膀，"姑娘，翡翠这行，七分靠眼力，三分靠运气。"

回到家，我盯着那块石头看了很久。

它还是那么丑，灰扑扑的，绿得不自然。按照周师傅的鉴定，它就是染色石英岩，一文不值。

但是，万一呢？

万一它外面真的包着一层假皮，里面藏着宝贝呢？

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。要不然，吴老板为什么要拉黑我？如果真是普通的假货骗局,他大可以不理我。拉黑，说明他心虚。

我开始在网上找清洗翡翠的方法。有人说用热水泡，有人说用酒精擦，还有人说用专业溶剂。

我全都试了。

热水泡了三天，没反应。

酒精擦了一个星期，没反应。

我又买了几种化学溶剂，小心翼翼地涂在石头表面。还是没反应。

老李看我折腾，摇头叹气："林芳，你能不能清醒点？那就是块假货，你还指望它变真货不成？"

"我就是不甘心。"我说。

"不甘心也得认命。"老李说完，摔门出去了。

04

日子一天天过去。

2016年，2017年，转眼到了2018年。

我在培训班学了整整一年，拿到了结业证书。孟老师说我进步很快，已经可以独立鉴定一些基础的翡翠了。

我没有去买翡翠。那次被骗的经历，像一根刺，扎在心里。我只是想弄明白，翡翠这潭水，到底有多深。

佳佳大三了，开始做兼职赚生活费。她跟我视频的时候说："妈，你别总想着那块石头了。钱没了可以再赚，人不能总活在过去。"

我笑着说好，挂了电话，又忍不住去杂物间看那块石头。

它还在纸箱里，被各种杂物埋着。我把它拿出来，擦干净灰尘，放在手心里。

三年了，我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看它一次。每次看，都会想：如果真的能切开，里面会是什么？

2018年的春天，一个偶然的机会，改变了一切。

那天是周末，我在家大扫除。孟老师打电话来，说他有个老朋友从外地来，是做翡翠生意的，想请我一起吃饭。

"林芳啊，陈师傅是我的老朋友，70多岁了，眼力一流。你跟他聊聊，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。"孟老师说。

我犹豫了一下，答应了。

饭局定在一家茶楼。陈师傅看起来精神矍铄，虽然满头白发，但眼睛炯炯有神。

我们聊翡翠，聊市场，聊这些年的行情变化。陈师傅讲了很多行业内的故事，有些让人唏嘘，有些让人警醒。

"小林，听老孟说，你三年前被骗过？"陈师傅问。

我点点头，简单讲了那段经历。

"现在那块石头还留着吗？"陈师傅问。

"留着。"我说，"虽然是假货，但我想留着警醒自己。"

"能给我看看吗？"陈师傅突然说，"我对这些骗子的手法挺感兴趣的。"

我没多想，答应了。饭后，我开车带他们回家。

老李不在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去杂物间翻出那块石头，递给陈师傅。

陈师傅接过石头，随意地看了一眼。突然，他的动作停住了。

"老孟，把我包里的放大镜拿来。"他的声音很平静，但我听出了一丝异样。

孟老师赶紧去拿。陈师傅举着放大镜，在石头表面慢慢移动。他看得很仔细，一寸一寸地看，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。

整整十分钟，他一句话都没说。

我的心跳越来越快。

"小林，这石头...借我拿回去研究几天行吗？"陈师傅抬起头，看着我的眼睛。

"陈师傅，您看出什么了？"我急切地问。

"先别急。"陈师傅站起来，"我不能确定，得仔细检查。但是...这块石头不简单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它外面，包着一层东西。"陈师傅指着石头表面，"你看这里，这个绿色的纹路，跟表层的材质不一样。就像...就像有人故意在外面裹了一层皮。"
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
孟老师说过的话，突然浮现在脑海里：有些极品翡翠，会在外面包一层劣质材料...

"陈师傅，您能现在就看看吗？我...我等不了几天。"我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
陈师傅看着我，点了点头："行。我去车上拿工具。"

那天晚上，我家客厅变成了临时工作室。

陈师傅从车上搬来一堆设备：超声波清洗机、加热器、各种化学试剂、专业切割工具。

"小林，做好心理准备。"陈师傅说，"可能是我看错了，里面什么都没有。"

"没关系。"我说，"就算真的什么都没有，至少我死心了。"

陈师傅先用超声波清洗机清洗石头。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，石头在水里震动。半个小时后，水变成了灰绿色。

他把石头拿出来，擦干，放在灯光下看。

"表层没变化。"他说，"看来这层材料粘得很牢。"

接着，他把石头放进一个金属容器，加入一种透明的液体。

"这是专业溶剂，能溶解某些人工合成的材料。"陈师傅解释，"我们等等看。"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我坐在沙发上，手心全是汗。

孟老师在旁边陪着我，不停地说："小林，别紧张。不管结果怎样，你已经学到很多了。"

凌晨一点，陈师傅把石头从溶剂里捞出来。

他拿起放大镜，仔细观察。突然，他的手抖了一下。

"老孟...你来看看。"他的声音很轻。

孟老师凑过去，看了几秒钟，倒吸一口凉气。

"怎么了？"我冲过去。

陈师傅把石头递给我："你自己看。"

我接过石头，放在灯光下。

那一刻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石头的表面，开始脱落。那层灰黑色的外皮，像蜕皮一样，一片片剥离。露出来的，是完全不同的质地。

不是劣质的石英岩。

是通透的、细腻的、泛着柔和光泽的翡翠。

而且，是带着浓郁绿色的翡翠。

"这...这..."我说不出话来。

"别急，还没完。"陈师傅接过石头，继续处理。

他又换了一种溶剂，更加温和地清洗。凌晨三点，所有的外皮终于完全脱落。

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，静静地躺在托盘里。

它通体透明，绿色均匀分布，水头极佳。在灯光下，它泛着玻璃般的光泽，内部结构细腻到几乎看不到任何杂质。

客厅里一片寂静。

"玻璃种...帝王绿..."陈师傅的声音在颤抖，"老孟，我做了50年玉，这样的料子，只见过三次。"

孟老师拿起石头，在灯光下转动。绿光流转，美得让人窒息。

"小林...你发财了。"孟老师说。

我双腿发软，瘫坐在沙发上。

这是真的吗？那块我以为是假货的石头，那块我骂了三年的石头，那块差点被我扔掉无数次的石头...

居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？

"陈师傅，它...它值多少钱？"我问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
陈师傅沉默了一会儿："保守估计，300万。如果做成手镯，500万起步。"

我眼前一黑，差点晕过去。

那天晚上，我们三个人坐在客厅里，谁都没有睡。陈师傅和孟老师反复研究那块翡翠，测水头、看种质、分析色泽。

"这块料子，外面包的是环氧树脂混合低劣石粉。"陈师傅说，"手法很专业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。我估计，原主人是为了走私或者避税，故意把它伪装成假货。"

"那...那个卖给我的人，他知道吗？"我问。

"不好说。"陈师傅摇头，"也有可能，他自己也不知道。毕竟这种伪装太逼真了，除非像今天这样彻底清洗，否则谁也看不出来。"

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吴老板到底知不知道？

如果他知道，为什么要卖给我？

如果他不知道，那他为什么要拉黑我？

这一切，像个谜团。

05
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仿佛活在梦里。

陈师傅介绍我认识了一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师傅。师傅看完料子，说可以做出两只手镯，还能剩些边角料做挂件。

"这种极品，不能浪费一丝一毫。"师傅说。

整个加工过程耗时大半年。我每个月都去工作室看进度，看着那块石头一点点变成精美的镯子。

2019年春天，两只手镯终于完工。

一只通体翠绿，绿得发亮。一只绿中带白，飘着灵动的翠色。两只镯子都晶莹剔透，戴在手上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
师傅说："这两只镯子，每只都能卖300万以上。"

我留下了那只绿中带白的，把另一只卖了。成交价320万。扣除加工费、税费，到手280万。

拿到钱的那天，我坐在银行里哭了。

三年前的9万块，变成了280万。

那天晚上，我和老李、佳佳视频。我把镯子戴在手上，让他们看。

佳佳兴奋得尖叫："妈，你太厉害了！"

老李沉默了很久，说："这次，是老天爷眷顾你。"

我没说话。我知道，这不只是运气。

如果我没有去学习，如果我没有坚持保留那块石头，如果我没有遇到陈师傅...

这一切，不会发生。

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疑问：吴老板，他到底知不知道？

这个疑问，像根刺，扎在心里。

2023年的秋天，我又站在了那个熟悉的翡翠市场。

这次出国，是我主动报的团。旅行社的人看到我的行程要求，很惊讶："林女士，您还要去翡翠市场？"

"对。"我说，"我想故地重游。"

这次，我是以完全不同的身份来的。手上戴着价值500万的镯子，兜里揣着几百万的存款。我不再是那个被9万块压得喘不过气的家庭妇女。

市场还是那个市场，但比8年前萧条了些。很多档口换了主人，有些干脆关门了。

我在二楼转悠，假装随意地看着各个摊位。

然后，我看到了他。

吴峰。

他还在原来的位置，但摊位缩小了一半。柜台上摆的都是成品手镯和挂件，没有原石。

他老了。头发大半花白，脸上的皱纹很深。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，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精明。

我站在不远处，观察了他很久。

有顾客来问价，他懒洋洋地回答，完全没有当年那种热情。一个中年女人拿起一只手镯问多少钱,他说3万。女人讲价到2万，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

这不像一个精明的商人。

我走到他的摊位前。他抬起头，看了我一眼，眼神茫然。

他不认识我了。

"姐，看点什么？"他的声音沙哑，带着疲惫。

"随便看看。"我说，故意拿起一只手镯端详。

阳光从窗外照进来，我手腕上的镯子，突然泛起耀眼的绿光。

那光，像一道闪电，刺入吴峰的眼睛。

他整个人僵住了。

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手腕，嘴唇开始颤抖。

"这...这镯子..."他的声音变了调。

我转过身，面对着他，慢慢抬起手腕。镯子在光线下流转着玻璃般的光泽，绿色浓郁而均匀。

"好看吗？"我平静地问。

吴峰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。他的手伸向我，又颤抖着收回去。

"你...你从哪来的？"他的脸色惨白。

"8年前，有人卖给我的。"我说，"当时说是假货，9万块。"

吴峰像被钉在原地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
"认出来了？"我缓缓转动手腕，镯子愈发耀眼。

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抓住我的手臂："这镯子...你从哪来的？"

"8年前，有人卖给我的。说是假货，9万块。"

话音未落，吴峰脸色惨白如纸，踉跄着退后两步，双膝一软，竟然跪了下去。他颤抖着从柜台下面摸出一个牛皮纸袋，举到胸前，又放下，又举起。

周围的商户全都围了过来，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
有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有人捂住了嘴。

吴峰的手，死死攥着那个牛皮纸袋，指节泛白。

他的眼泪，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
06

"打开看看。"我指着那个牛皮纸袋，声音很平静。

吴峰跪在地上，浑身发抖。他的眼泪滴在纸袋上，晕开一片水渍。

"我...我不敢..."他的声音嘶哑。

旁边一个年长的商户说："老吴，这到底怎么回事？"

吴峰没有回答。他抱着那个纸袋，像抱着自己的命。

我蹲下来，看着他："8年了，你不想知道答案吗？"

他抬起头，眼睛红肿："我知道...我一直都知道..."

"那就打开。"我说。

吴峰颤抖着解开纸袋的绳子。动作很慢，很小心，像在拆一个炸弹。

纸袋打开了。

他把手伸进去，掏出一块石头。

那一刻，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那块石头，和我当年收到的"假货"，外表一模一样。灰黑色的外皮，坑坑洼洼的表面，泛着不自然的绿色。

我接过石头，放在手心里。

8年前的记忆，瞬间涌上心头。那种愤怒、绝望、不甘...全都回来了。

"这就是你准备骗我的假货？"我问。

吴峰点头，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
"说吧。"我说，"把事情说清楚。"

吴峰跪在地上，开始讲述。

"8年前...3月21号...那天我记得很清楚..."他的声音断断续续，"你来我摊位的前一天，我从一个老客户手里，收了一批货。"

"里面有两块原石，外表几乎一样。我当时也不知道...就随手放在一起了。"

"第二天你来了，我...我本来想用那块假货骗你。成本几百块，能卖9万，我..."

他说不下去了，抱着头痛哭。

旁边有商户骂他："老吴，你这么多年，一直在骗人？"

吴峰摇头："不是...我很少这么做...但那段时间，我老婆生病,需要钱..."

"你继续说。"我打断了他。

"我把那两块石头放在桌上，准备拿假货给你看。结果...结果我接了个电话，是医院打来的，说我老婆病情恶化。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，挂了电话，就随手抓了一块石头，包起来给你。"

"等你走了，我清点货物，突然发现...假货还在桌上。"

"我当时就懵了。我意识到，我拿错了。我把那块我花50万收的原石，当成假货，卖给你了。"

周围一片哗然。

"50万？"有人惊呼。

"对。"吴峰说，"我当时也不知道那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。但我凭直觉，觉得它不简单。外面那层皮，是人工包上去的，里面肯定有东西。"

"我本来打算慢慢研究，找专家鉴定。结果...结果我一个不小心，把它当假货卖了。"

他抬起头，看着我："我发现以后，马上给你发微信，打电话。但是...但是你已经把我拉黑了。"

我愣住了。

不对。明明是他先拉黑我的。

"你说什么？"我问。

"我给你发了十几条微信，打了几十个电话。"吴峰说，"但全都发不出去，打不通。我以为是你拉黑了我。后来我才知道，是我老婆...她用我手机，把你拉黑了。"

"她说，既然已经卖了，就别再联系了。万一你发现那是宝贝，会回来找我麻烦。"

"她还说，你当时买的就是赌石，愿赌服输，你没权利找我退货。"

我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
所以，吴老板确实想联系我，但被他老婆阻止了？

"那你就放弃了？"我问。

"没有。"吴峰摇头，"我疯了一样地找你。我通过旅行社打听你的信息，但对方说涉及隐私，不能透露。"

"我在本地报纸上登寻人启事，花了3万块。"

"我在网上发帖子，找人肉搜索，花了5万块。"

"我托关系，找人调查旅行团的成员名单，又花了10万。"

"但全都没用。我只知道你姓林,其他什么都不知道。"

他哭得浑身发抖："这8年...我每天都在找你。每一个来我摊位的女客人，我都会多看几眼，怕错过你。"

"我老婆因为这事跟我离婚了。她说我疯了，为了一块不知道在哪的石头，把家都搭进去了。"

"我儿子考上大学，我没钱给他交学费。他恨我，不认我这个爸。"

"我借了高利贷，找遍了所有渠道。花了30多万，还是找不到你。"

"生意做不下去了，欠了一屁股债。好几次，我都想跳楼..."

"但我不能死。我得找到你，我得看看那块石头，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样..."

说到这里，他抬起头,看着我手腕上的镯子："现在我看到了...它真的是...真的是极品..."

他的眼泪，滴在地上。

周围的商户都沉默了。

有人叹气，有人摇头，有人露出同情的表情。

我站在那里，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。

这个男人，8年前确实想骗我。

但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，让他骗了自己。

他这8年的折磨，是对贪念的惩罚。

而我这8年的幸运，是对坚持的奖赏。

"起来吧。"我说。

吴峰摇头："我不起来...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..."

"什么事？"

"这个镯子...我出200万买回来。"他说，"200万，我卖房子都给你凑。求你了...把它卖给我..."

"为什么？"我问，"你已经失去它了。"

"因为...因为它是我的梦。"吴峰说，"我做了一辈子玉，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。我知道我配不上它，但我想...我想至少摸摸它，哪怕只有一次..."

我看着他，沉默了很久。

最后，我摇了摇头："不卖。"

吴峰的眼神黯淡下去。

"但是..."我顿了顿，"你可以看看它。"

我摘下手镯，递给他。

吴峰的手颤抖着接过去。他把镯子举到眼前，放在灯光下，一寸一寸地看。

他看得很仔细，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。

眼泪，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

"太美了..."他喃喃自语，"真的太美了..."

几分钟后，他把镯子还给我。动作很轻，很小心，像怕弄坏了一样。

"谢谢你...让我看到它。"他说。

我戴上镯子，看着他："吴老板,我问你一个问题。"

"你说。"

"如果当年你没拿错，如果你把假货卖给了我，你会良心不安吗？"

吴峰沉默了。

很久之后，他摇了摇头："不会。"

"我当时只想着赚钱，想着给老婆治病。我不会在乎你的感受。"

"但现在呢？"他抬起头，眼神里全是悔恨，"现在我知道了。那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，那种眼睁睁看着宝贝在别人手里的感觉...我知道了。"

"这就是报应吗？"他苦笑，"我想骗别人，结果骗了自己。"

我没有回答。

我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，递给他。

"这里面有10万块。"我说，"不是可怜你，是可怜当年的我自己。"

吴峰接过信封，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
"你为什么...为什么要帮我？"

"因为我们都是受害者。"我说，"你是被自己的贪念害的，我是被你的贪念害的。但最后，我们都活了下来。"

"钱拿去，把债还了。以后好好做人，别再想着走捷径。"

说完，我转身离开。

吴峰在我身后喊："林女士...对不起...真的对不起..."

我没有回头。

07

走出翡翠市场，我深吸了一口气。

8年的疑问，终于有了答案。

吴峰确实想骗我，但他骗了自己。

他这8年的痛苦，不是我造成的，是他自己的贪念造成的。

而我这8年的幸运，也不是偶然。如果不是我坚持学习，坚持保留那块石头，坚持寻找答案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回到酒店，我给老李打了电话，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。

老李沉默了很久，说："林芳，这事儿...听起来像小说一样。"

"但它是真的。"我说，"老李，你说，我该恨他吗？"

"你觉得呢？"老李反问。

我想了想："我不知道。他确实想骗我，但他也付出了代价。我们谁都没有赢，只是命运让我们换了个位置。"

"那就放下吧。"老李说，"9万块变成500万，这个结果，够好了。"

挂了电话，我坐在窗前，看着手腕上的镯子。

它静静地躺在那里，泛着柔和的光。

这块镯子，见证了一段离奇的经历。从被骗的愤怒，到发现真相的震惊，到今天的释然。

我不知道该感谢谁。

感谢吴峰拿错了石头？

感谢陈师傅发现了真相？

还是感谢自己的坚持？

或许，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。

那天晚上，我在酒店房间里，写下了这段经历。我想记录下来，不是为了炫耀，而是为了提醒自己：

人生充满变数，你以为的倒霉，可能是伪装的幸运。你以为的幸运，可能是暗藏的陷阱。

关键不在于运气好坏，而在于你如何应对。

08

回国后，我把这段经历讲给了佳佳听。

佳佳大学毕业了，在一家公司做设计。她听完故事，沉默了很久。

"妈，你说...如果当年你真的扔掉了那块石头，会怎么样？"她问。

"那我就失去了这笔财富。"我说，"但我不会后悔。因为那时候的我,已经尽力了。"

"可是你没扔。"佳佳说，"你留下了它，学习了知识，遇到了贵人。妈，我觉得你的幸运，不是偶然的。"

"是你自己争取来的。"

我笑了。女儿说得对。

如果我当年选择放弃，选择遗忘，选择把那块石头扔掉，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。

是我的不甘心，是我的坚持，是我的努力，最终成就了这段传奇。

那之后，我没有再买翡翠。

那块手镯，成了我的唯一珍藏。我每天戴着它，不是为了炫耀，而是为了提醒自己：

人生最大的财富，不是金钱，而是在困境中不放弃的勇气。

至于吴峰，我再也没见过他。

我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，是否还了债，是否和家人和好，是否还在那个翡翠市场。

但我希望，他能记住这个教训。

贪念的代价，有时候比你想象的更重。

09

2024年春天，我收到一个包裹。

寄件人是吴峰。

包裹里，有一封信，和一个小盒子。

信上写着：

"林女士，您好。冒昧寄这个包裹给您，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生活。

这一年来，我一直在思考您说的那句话：'我们都是受害者。'

您说得对。我是被自己的贪念害的。这些年我活得很痛苦，但那是我应得的惩罚。

您给我的10万块，我用来还清了部分债务。剩下的钱，我没有乱花，而是重新开始做生意。

我不再做原石了。我只卖成品，明码标价，童叟无欺。

生意虽然不大，但够我生活。

我儿子知道了这些事，他原谅了我。我们的关系，慢慢在修复。

盒子里的东西，是我的一点心意。不值什么钱，但我想送给您。

那是一块小小的翡翠挂件，我亲手雕刻的。

雕的是一朵莲花。

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涟而不妖。

这是我对您的祝福，也是对我自己的期许。

谢谢您让我看到那块镯子。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翡翠。

虽然它不属于我，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。

因为我知道，它在一个配得上它的人手里。

祝好。

吴峰2024年3月21日"

我打开盒子。

里面躺着一块碧绿的翡翠挂件，雕工精美，确实是一朵莲花。

虽然材质普通，但雕刻得很用心。每一片花瓣，每一根花蕊，都雕得细致入微。

我把挂件拿在手里，看了很久。

最后，我把它挂在了脖子上。

不是因为它值钱，而是因为它代表着一段故事的结局。

一个关于贪念与救赎，关于失去与得到，关于惩罚与宽恕的故事。

我走到镜子前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
手腕上是价值500万的镯子，脖子上是不值钱的挂件。

一个代表幸运，一个代表宽恕。

这两件东西，构成了我人生最重要的一课：

命运可能会捉弄你，但只要你不放弃，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。

而当你站在更高的地方回望，你会发现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，也只是命运手中的棋子。

与其恨他们，不如感谢他们，让你变得更强大。

窗外，阳光正好。

我的手腕上，镯子泛着温润的绿光。

那光，像是在说：

人生很长，别被一次失败打倒。

人生很短，要懂得珍惜和放下。

9万块的"骗局"，最终变成了500万的传奇。

这个故事，我会记一辈子。

不是为了炫耀我的幸运，而是为了提醒自己：

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，真正的宝藏，不是翡翠，而是你面对困境时，那颗永不放弃的心。